再见了，害羞的男孩

秦凯！？婉姐一见怦然心动！毕竟牵挂了整整四年。四年啊，青春的四年。

秦凯和几个人一起来的，当他们鱼贯而入时，婉姐就清楚了他们一行是七个人。

婉姐抑住自己兴奋的心，想走近一点，靠近一点，看清一点，但他却礼貌地说：“有什么事，对他说吧。”他把他的头向左微微一摆，示意着。然后，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。

站在他左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，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英俊男子。

“先上两支芝华士，十支绿茶，两打嘉伯士。然后，叫小姐进来。”

白衣男子说完，挨着秦凯也坐下来了。其他的人也陆续坐下。

除了另一个人。

这个人穿着一套黑色的牛仔衣。外套披在身上，身材很匀称，个子不高，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。他一进包间，就四处张望，象是寻找什么，巡视着什么，连洗手间也不放过，将整个包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打量了一遍后，牛仔衣就紧挨秦凯也坐下了。

这是司机兼保镖？婉姐也没什么心思想这些，她心里空荡荡的，无比的失落。是的，他认不出我了，他不记得我了，他身边一定有许多女人。婉姐心里喃喃地想着时，走出了包间。

当她再次进来时，他听到了屋里的人，在吵吵嚷嚷地骂着，“怎么还不来！妈咪死了吗？”是那个英俊的白衣男子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来了，来了。特意帮你们挑人去了。”婉姐说着时，跟在她身后的十几个小姐也就进来了。

大家一看，果然个个花容月貌。婉姐真的特意帮他们挑的。

那些男人的目光就象饿狼一样，挨个把站成一排的小姐都强奸一遍后，就指手画脚，挑三拣四起来。

“这个，这个象学生妹。清纯。”

“这个，这个你看波多大。”

“这个，看起来就好玩，风骚。”

只一会，七个男人就挑好了七个。其中两个男人左搂右抱一带二。

身边没有小姐的是秦凯和牛仔衣。

不知为何，婉姐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

她想走近秦凯，陪他喝杯酒，说些什么。

“你走吧，这里没你的事，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。”那个好看的白衣服的男子冲婉姐这么说道。

“哦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，你们玩得开心。”婉姐抱歉地说着时，看了秦凯一眼，退出了房间。

“老女人！碍事！”她身后，传来了这骂声。

婉姐听了，心里一疼：我真的老了吗？我才二十五岁呀。

婉姐郁郁寡欢地穿过站着许多人却空荡荡的走廊，去到休息室。对着镜子，看着自己的脸。

果然，隐隐约约的鱼尾纹在眼梢可恶地出现了。

真的老了。婉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，五年了，欢娱场所。三年坐台，两年妈咪。一年当外面的两年啊，十年青春时光，就丢在这里了。丢在这里了。

我老了，真的老了。变化太大了，难怪他都认不出我了。

一颗眼泪在无声地滑落，她受不了，受不了，有人当着秦凯的面，骂她“老女人。”而她日夜牵挂的人听了，却无动于衷。

婉姐缓缓地坐下，想起了从前——

那是她坐台的第二年某月某日。这日子，她一生都不会忘记。

那时的秦凯跟着朋友们来，腼腆的很，朋友们大口喝酒，大声唱歌，用力揉搓着身边的小姐。

秦凯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，磕瓜子。

很久了，朋友们才发现秦凯落了单。

他们就执意地抓了旁边一个小姐，硬塞给秦凯。

秦凯受宠若惊，身子往后倒地摇着手，“不要，不要，我不要。”

“不要？！不要也要要！”朋友们不依不挠地把这小姐往秦凯怀里推，并威胁道“侍候好我们这位小兄弟，否则，别想要小费，一分也没有。快抱他！”

小姐就把手伸过去，挽在秦凯手臂上。秦凯尴尬极了，很是不自然。

小姐忽地好奇起来，她两只手更加紧密地缠住秦凯的一条胳膊，把头也靠在他肩上。

但秦凯那些大哥们依然不依不挠：“不行，不行，要两手环抱着他的腰，把你的脸贴在他胸口上。”

“不行，不行。”秦凯窘极了，抗议着。

这小姐心里突然有种冲动。她果然环腰抱着秦凯，把脸抵在她胸口上。

那时，秦凯的心正‘咚咚’地狂跳着。

朋友们看了，哈哈大笑，又各玩各的了。

秦凯看见朋友们不注意他了，赶忙死里逃生般，叫道“快松开！快松开。”

小姐听了，没理他，继续用手搂着他，用脸抵着他。

秦凯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身体，没挣脱，就由着小姐摆布了。

小姐却松开了手，媚笑着说“你是一个胆小鬼。”

“嘿嘿。”秦凯傻笑两声。

“我们喝酒，玩骰子吧。”小姐说。

“我不会。不会喝酒，不会玩骰子。”

“我教你。”小姐说道。

秦凯就跟着小姐学着。他输了就吃一颗草莓。结果那晚，他吃了很多颗草莓。

后来，他们就说谁输了，就刮谁的鼻子，小姐刮时，有点狠，轮到秦凯刮时，秦凯就用纸巾在小姐鼻子上轻轻划过。

“好痒，用手指。”小姐说道。

忽然，周围哄堂大笑，“好痒，哪里痒呀，用哪个指头呀？”朋友们说着时，过来几个，“秦凯，摸了她的胸没有？”

秦凯赶忙答道：“摸了，摸了。”

“摸你的头啊，你就知道自摸！快摸，要不，等会小费你自己给！让你来这里就是让你摸的，她们来这里也就是让你摸的，你少谈感情！快摸！”

朋友们逼着秦凯摸小姐的胸。还有人要抓住小姐的双手。

小姐挣扎着，叫道：“你们放开，我自己让我男朋友摸！”

“哈哈，”众人又是一阵大笑。“秦凯，上！”

秦凯看了小姐一眼，觉得很是难为情。

小姐却抓住秦凯的手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胸衣。她就感到一团火在她胸上跳跃着燃烧。

那时，秦凯的手正哆嗦着。

几双手又伸过来，乱摸乱捏小姐的胸。

小姐痛的叫了起来，皱着眉头。

秦凯忙把手抽出来，去了洗手间。

秦凯再回来时，大家又都散去各玩各的了。

怯怯地看了小姐一眼，秦凯坐下，问道：“你有男朋友吗？”

“你就是我男朋友呀。”小姐若无其事地笑道。

“我不是，男朋友应该可以保护你。而我却保护不了。”秦凯静静地说着。

这是这晚，秦凯唯一一句象是大人说的话。

其它的时候，他就象个腼腆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。至少这个小姐是这么认为的。

这个小姐叫阿婉，那天晚上是她二十岁生日。她原本要请假，不准。

结果，她认识了一个叫秦凯的男孩。印象特深。

见识了太多的男人，举止得体，落落大方，玩起小姐来，也是气宇轩昂，轻车熟路，不知羞耻。

只有秦凯，象个孩子般害羞，阿婉把他刻在心里了，走时，她向秦凯要手机号，秦凯说，

他还没有手机。

阿婉就把她的手机号留给他了。“记得，打我电话。”阿婉嘱咐着。

秦凯一直没打她的电话。

**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*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**

“咚，咚”有敲门声响起，把她从回忆里敲醒。

有服务员跑来对她说，“要出事了。512房。你快去看看。”

512房，正是秦凯他们在的房间。

婉姐赶忙过去，推开门一看，傻了。

七位小姐，全部被脱了上衣，并排站着。

“笑一下呀，每个小费500，又不搞你们，你们还不愿意，比比看，谁的奶头大？”白衣服的英俊男人在吆喝着，其他几个人起着哄。

除了两个人，秦凯和牛仔衣。牛仔衣在唱《吻别》，秦凯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歌。

虽然在娱乐场所呆了几年，但这样的场面，婉姐却是头次见到。

“你们这些男人啊，真不会享受，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美人，让人家站在那里干嘛，让她们坐在你们怀里，陪你们喝酒呀。”婉姐打着圆场。

秦凯听了，白了婉姐一眼，对身边的白衣服耳语了一下，白衣服立刻心领神会，他冲着

婉姐叫道“你吵什么？女人不是喜欢参加选美嘛？今晚我请她们来喝我们的酒，拿我们的钱，参加我们的选美不可以吗？你再吵。连你的衣服也脱了。”

婉姐听了，紧走两步，走到秦凯跟前，说，“重要的是玩得开心，等会她们哭了，你们也不能开心呀。”

“我们喜欢看女人哭。”白衣服叫道，“你走开。你们互相搂着，亲嘴，快！要不然，就这样站着。我们又没怎么样，又没搞你们。快，每个小费500，抱一抱，亲一亲！”

婉姐想了想，转身就对小姐们叫道：“你们就抱一抱，亲一亲吧。”

“可是七个，不够对，妈咪，你也来。”白衣服冲婉姐叫道。

婉姐听了，缓缓地回过头，看着秦凯。

秦凯却没看见，那时的秦凯正低头喝着酒。

婉姐就走了两步，走到秦凯跟前，把外衣缓缓地脱下了，接着把文胸也解开了。

周围一片寂静。

秦凯抬起头，一双眼正看见婉姐那对乳房。

哦，是一对乳房。婉姐从秦凯眼神里读懂了他的心思。

她的眼里湿润湿润的。

一转身，婉姐笑道：“来，姐妹们，我们就抱一抱，亲一亲。”

小姐们互相看了看，果然抱在一起，互相亲嘴。而且还嘻嘻笑笑的，与刚才受辱的神情完全不一样。

秦凯看了一眼婉姐，对白衣服又耳语了一句。

白衣服就叫道：“好了，玩够了，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男朋友怀里吧。”

那七位小姐就赶忙穿上衣服，坐回了沙发。

“你们两个不叫美女陪吗？”穿好衣服的婉姐望着秦凯的脸问道。

秦凯瞄了婉姐一眼，没做声，继续喝自己的酒。

旁边的白衣服就叫道：“我们大哥，要专用女人。你们这里有吗？有吗？”

“看不出，你还这么专心，谁嫁给你谁有福气。”婉姐幽幽地说着时，顺势坐在茶几对面的小圆墩上。“来，我陪你喝一杯。”

“谢谢，”秦凯举起酒杯，和婉姐碰了一下杯，就轻轻地抿了口酒。

婉姐就看见秦凯的目光深处很是麻木不仁。

哦，当年的小男生，现在已是风月场所的惯客了。

婉姐缓缓地站了起来，她的心却缓缓地沉了下去。

我真的是老了啊。老了。

老了的婉姐，深情地望了秦凯一眼，“秦凯，你们玩得开心。”说完，婉姐转身就走了，她眼里没有泪，她告诉自己，我要笑，是的，我要笑，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我为什么不笑呢？

**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*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**

秦凯他们一伙临走的，白衣服问起了512房的妈咪哪里去了？

“她身体不舒服，请假走了。”

“那她的电话号码呢？”

“哦，对不起，我们不可以把别人的电话告诉客人的，除非她本人。如果你们想知道，欢迎下次再来。”

一旁的秦凯说，“算啦，走吧。”

“也难怪，来来往往这么多女人，大哥哪记得这么多呀。再说，美女长得都差不多，穿得也差不多。谁记得呀，这么多。”白衣服叫着。

不多，我生命里的女人，屈指可数。每一个我都记得。秦凯心里想着。

他依稀记得几年前有个小姐，对他很好。

那是他第一次碰女孩的胸。女孩也给他留下电话号码了，可惜，他不小心弄丢了。

女孩还说过，他是她男朋友。可惜的是，男朋友却阻止不了别人对她的侵袭。

是的，不管多少年，不管我成为什么样的人，都阻止不了别人对我喜欢的女人的侵袭，因为很多时候，我喜欢的女人甘愿受袭。

我佛慈悲，不碰女人算了，这样就没人可以伤害我虚构的圣洁女神了。